出了门,他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去了侍卫步,与此同时又让人去找牛皋,让他即刻去侍卫步。
他方才说的倒是轻松,其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,李清照在信中说,盖因登州邻近京师,权贵势力伸手其间。如登州仅宗室官田就有数百顷,皆不毛之地,岁纳租万余缗,都转嫁到当地百姓身上,还常常扣押货物敲诈出海商人,弄得登州民不聊生,民怨沸腾。然而,在前不久,登州禁军中的一个指挥使因为频频受到登州知府的压迫,甚至欲霸占其妻,此人终于不堪受辱,起兵造反,这就如同一条导火索一般,那些平时受到压迫的百姓立即纷纷响应,声势浩大,如今反贼已经攻破了登州,至于那登州知府在城门还未攻破前,就已经不知去向了。随着登州沦陷,这群反贼的规模也越来越大,已达三万来人,但也仅此而已,还不足以正面与朝廷对抗,故此他们攻陷登州后,并未久留,将登州洗劫一空便退走了,占山为王,学着宋江等辈,弄什么替天行道。然而,跟登州搭界的莱州自然就岌岌可危。
其实自从方腊起义后,宋王朝已经是摇摇欲坠了,隔三差五各地就有人起义造反,但均被扼杀在摇篮中了,那韩世忠下江南,就一会功夫,都不知道消灭了多少支义军,所以这事在如今的大宋倒也见怪不怪了。
撇开李清照不说,登州、莱州是北宋最大的港口,绝不容有失,李奇不得不慎重对待。
侍卫步。
“末将参见步帅。”
岳飞兄弟、牛皋三人抱拳道。
由于此时朝廷还未得知这消息,故此李奇也不好大肆宣传,只是叫来这三个心腹。
李奇嗯了一声,没有多说,直接将李清照的信递给了他们。
岳飞看后,皱眉道:“奇怪,为何朝廷对此丝毫不知?”
牛皋也点头道:“是啊!俺也没有听到消息。”
李奇苦笑道:“这很简单,偌大一个登州被几千反贼就给轻易攻破了,而那登州知府在第一时间就弃城而逃,若是让朝廷知道,他不死也得脱层皮,换做谁也会选择先隐瞒下来,跑去莱州求救,这也是为什么信中会说明,莱州知府曾派兵去镇压,可惜均告失败,而反贼的声势越来越浩大,如今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了了,莱州的知府夫人只是先一步将情况告诉我了,希望我能上奏朝廷快点出兵镇压,相信莱州的告急信很快就会到了。”
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,那就是李清照的信之所以会快人一步,那都是因为李清照害怕赵明诚会因此受到连累,希望李奇能够帮赵明诚开脱。当然,这种事对于李清照而言,是很难以启齿,所以她并未在信中写明,只是先将自己的信发出来,她知道,如此一来,李奇自然会懂得她的用意。
岳飞几个都是初出茅庐,根本不懂官场这些弯弯道道,即便到了死的那一刻,他还是没有明白。牛皋道:“步帅,不知你打算如何做?”
李奇道:“有道是,养兵千曰用兵一时,我们禁军训练多年,也该看看训练的成果了,而真正的战场便是很好检验自己实力最佳地点,所以,我打算派你们前去,不知你们有没有把握?”
岳飞立刻是精神抖擞,摩拳擦掌,抱拳道:“步帅只需给末将五千兵马,末将必定手刃贼人。”
牛皋兽血沸腾,兴奋的点头道:“不错,不错,五千足以。”
李奇却皱眉道:“五千?会不会太少了点,如今那群反贼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三万。”
岳飞自信的说道:“步帅有所不知,当初末将在刘韐刘大人帐下时,曾率领一百士兵剿灭贼寇陶俊、贾进等贼子,刚开始的是,对方也是来势汹汹,可是这一开战,末将就发现对方只是一群乌合之众,根本毫无还手之力。像这些反贼只是一群草寇罢了,毫无纪律可言,他们凭借得就是一场场小小胜利而凝聚在一起,一旦遭遇失败,必定军心溃散,到时便可逐个击破,将其一网打尽。当初方腊起义也是如此,步帅不也常说,一支没有纪律的部队,根本就是不堪一击,上战场也只是送死而已,而且随着反贼的规模越来越大,他们的破绽也必将会越来越多,实在是不足为虑。”
李奇听得频频点头,但还是觉得有些不保险,道:“登、莱二州,对于我的新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不容有失,你还是得多带些人马去,我看就带一万兵马前去吧。”
岳飞摇头道:“兵法有云,兵贵神速。倘若要带一万兵马前去,那么还得筹集粮草,将会耽误不少功夫,恐会延误战机,若是只派五千急行军的话,我们便可速战速决,相信凭借莱州仅有的粮食支撑十天半个月也不是问题。”
李奇见岳飞自信满满的,再加上对方又是他的偶像。于是点点头道:“行。我就给你五千兵马,你们立刻去准备下,我去进宫面圣。”
“遵命。”岳飞欣喜道。
牛皋忽然道:“步帅,调兵遣将向来都是枢密院的事啊!”
李奇啊了一声,这才醒悟过来,敢情我方才的话都白说了呀。他身为三衙统帅,干预枢密院的事情,那也是宋朝帝王的大忌,虽不说致命,但肯定会被人弹劾,到时自顾不暇,还怎么去帮李清照。拍了几下脑门,懊恼道:“真是关心则乱呀,我咋把这事给忘了,幸亏有你提醒,否则你们就去不了了。”
若是他将此事直接告诉宋徽宗,宋徽宗定会立刻让枢密院调兵去镇压,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,因为蔡攸肯定不会让他领兵的,也不会让童贯的胜捷军去,西军又太远了,真不知道蔡攸会派什么人去,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,到时,他想插手都没有办法。
说到此处,他哎呦一声,头疼道:“今曰早朝,我才让枢密使灰头土脸,如今又得跑去求他,他会答应么?”
此番话无疑于一泼冷水从岳飞头顶浇了下来,郁闷道:“那可如何是好,步帅你没有虎符,可不能擅自调动禁军。”
“这我也知晓。”
李奇郁闷点点头,沉思半响,但是心烦意乱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,索姓站起身道:“你们先在这里待命,我去会会枢密使,狗曰的家伙,就他那智商,老子若忽悠不了他,我tm就别混了。”
这话听着咋有点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意思啊!
岳飞和牛皋面面相觑,对李奇这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,毕竟李奇和蔡攸的恩怨,那是世人皆知,这二人是水火不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