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道言见李奇都快骑到头上来,又见宋徽宗沉默不语,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,不然御史台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,一咬牙道:“那好,我就与赌---这十大板。这第二条罪,你又作何解释?”
小样!看大爷我不玩死你。李奇收起笑脸,一本正经道:“那些人谋财害命,铁证如山,我当时与纪闵仁经过再三商量,还决定将他们的土地分配给当地的百姓,以儆效尤,这里我要说明一点,当时我还不知道纪闵仁勾结西夏,而且,命令也是他下的,我只是给了自己的意见。”
反正纪闵仁已经死了,事情究竟是怎样,还不是他说了算。
谋财害命?
众人都被李奇弄糊涂了。
蒋道言哼道:“什么?谋财害命?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凤翔干了些什么,若是那么多人一同谋财害命,那还用等着你去,当地的官府都是摆设么?”
李奇哼道:“蒋御史,你既然清楚,那么你也应该知道,我针对的对象是哪些人吧?”
“不就是凤翔府各县的那些大地主,难道做地主也犯法么?那样的话,恐怕经济使也不能幸免吧。”
李奇摇摇头笑道:“地主当然不犯法,但是蒋御史可不要忘记,每个地主身上可都是背着很多合约在身的,他手下一定有很多雇农、佃农等等的,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地主了。然而,当初凤翔府刚发生灾难的时候,这些地主们就赶紧转移自己的财产和粮食,带着亲人跑路了,这是人之常情,我不怪他们了。但是,他们没有带走自己的雇农等人,问题就在这里,很多合约上都写明了,他们一曰要给雇农几顿饭吃,或许一顿,或许两顿,还有工钱,可是他们并没有履行合约,还拖欠雇农的工钱,也没有给他们饭吃,以至于很多雇农都活活饿死,这不是谋财害命又是什么?至于当地的官府那就更加可笑了,当时凤翔有很多知县都跑了,谁来管这事?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反过来,庶民犯法也当与天子同罪呀。知县乃一县之主,竟然不顾自己的县民,独自跑了,玩忽职守,该不该罚?”
“这等知县应当重罚才是?”
太子赵桓忍不住说道。
“太子殿下说得真是好。”李奇冷笑一声,又道:“那么地主作为一田之主,那么他理应要对自己的雇农、佃农等人负责,然而,那些地主却对他们不管不顾,只顾着自己逃命,而且还带走了他们活命的粮食,这与那些逃跑的知县又有何异,又该不该罚呢?”
他说到后面,是慷慨激昂,仿佛不容置疑一般。。
宋徽宗听得满脸怒容,一拍桌子道:“好!罚的好!真是岂有此理,那些知县身为父母官,竟然在这等紧要关头弃百姓于不顾,真是气煞朕也,还有那些大地主,他们平常深受朝廷恩惠,却不思回报,反而在朝廷遇到困难的时候,只顾着自己,令百姓雪上加霜,朕倒是觉得仅仅是没收他们的土地,应当将他们全部处死方解心头只恨。”
李奇道:“皇上,微臣来了一些饿死的雇农的合约,还有一些百姓的口供,相信皇上看完以后,就会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,只是如今那些罪证还在军营中,待梁太尉回京,微臣立刻将那些证据呈上。”
宋徽宗点头道:“朕自然相信你。”
蒋道言是千算万算,没有算到李奇竟然会钻这个空子,拿着那一纸合约,来替自己边辩驳,还拿百姓来做挡箭牌。
其实不要说他了,满朝文武没有一人想到李奇会用这一招。
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了。蔡京嘴角露出一丝丝淡淡的微笑,开始闭目养神了。高俅、白时中也是轻轻一笑,脸上的担忧之色是烟消云散。
李奇笑道:“不知蒋御史还有何疑惑?”
宋徽宗都这么说了,蒋道言也只能认栽了。
李奇又道:“既然没有的话,那么这条罪状也就不成立,那么你就欠我十大板。好吧,我们开始讨论第三条罪状吧。你说我假传圣旨,擅自调动西军,可有凭证?”
这也是宋徽宗最重视的事情,你打与不**是其次,关键是这么大的一件事,你们边防竟然连封通报都不发来,还得让外人来告诉他有这么回事,这让他感觉折家军和种家军心中根本没有他这个皇上,皇威受到了侵犯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,这其实每代君主的大忌。
蔡攸忽然站出来道:“启禀皇上,据微臣得知,前些曰子,延安府的种家军与府州的折家军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,调动军队开往我大宋与西夏的边境。”
基于同样的原因,他也气愤呀,因为此事对于他这个枢密使而言,可是一个建功的机会,可惜,等他知道以后,西夏军都撤走了。
殊不知,李奇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童贯、蔡攸之辈进言出兵西夏,坏他大计。
蒋道言如今也不顾不得对方是谁,忙道:“你听听,铁证如山,容不得你狡辩。”
李奇耸耸肩道:“我干嘛要狡辩呀,这很正常啊!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