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克咬牙切齿,死死地盯着言羲的背影,他还有大把时间对付这个亚裔女人!
女狱警一句话也没说,直接把言羲关进禁闭室,然后走了。
禁闭室大概只有四平方米,包括了床、马桶和洗手池,天花顶的墙角有一个摄像头。
阴冷又潮湿,有一股墙灰发霉的气味,墙壁上画了很多整齐的横横杠杠,或是一二三四的数字,应该是以前的囚犯用来计算日子。
禁闭室只有一个灯泡,没有窗户,墙壁很高的地方只有一个砖块大小的通风口。
禁闭室的铁门是密实的,看不到外面,只有一个送东西进来的小窗口。
被褥上还有尘埃,很久没有清洗。
言羲已经没有嫌弃的资格,拿起被子扬了扬,尽量甩掉尘埃。
直到傍晚时间,天花顶的灯泡自动亮了,发出泛黄的微光。
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,在门前停下。
一套衣服和一盒晚餐摆在铁门的小窗口上,接着是远去的脚步声。
言羲取了衣服和晚餐。
晚餐已经凉了,如同嚼蜡一样吃完了晚餐,只是为了填饱肚子,根本没吃到是什么味道。
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条毛巾,没有沐浴液和牙膏牙刷之类的。
言羲把毛巾撕开了两半,其中一半用来擦干净床铺和地面。
然后在地上做俯卧撑,禁闭期间,只有体力活可以消磨时间。
直至做到满身大汗,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,直至筋疲力竭地伏在地面上。
扭开水龙头,整个头部放在洗手池里,冷水淋湿了头发。
洗手池里的水慢慢升起来,掩没了面部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直到几乎窒息,言羲才抬起头来,水沿着发梢流下来,滴滴嗒嗒地落入洗手池里。
用毛巾擦干了头发,在这里没有浴室,只能沾湿毛巾擦身。
无论何时何地,禁闭室都寂静无声,灯泡一整晚都亮着。
言羲躺在床上,这么安静而压抑的环境,她又陷入了苦思冥想中,久久无法入睡。
十日的禁闭无比漫长,每一刻都在考验她的意志力。
每天早上,言羲都会在墙壁划一个圆圈,计算日子。
然后看着墙上的通风口,只有那里透进一丝阳光,即使她触碰不到,并且很快就溜走了。
这样阴暗而压逼的空间,她更加难以冷静,于是不停地做俯卧撑和倒立,不能让恐惧占据她的思想。
日复一日,直至划出第十个圆圈。
言羲被关闭了十日,肤色显出一种不见阳光的灰白。
咔嚓一声,女狱警打开了禁闭室的门。
“出来!”女狱警的语气很不好,毕竟不需要对一个囚犯客气。
言羲走出去,终于看到敞亮的空间,眼睛突然有些不适应这么明亮的光线。
女狱警取出手铐,把言羲的双手扣起来,然后拖着言羲回去监禁区。
回去监禁区的路上,遇到了帕克,或者是帕克故意在这里等候。
帕克的眼睛里透出凶光,眼神阴狠地盯着言羲,这个亚裔女人害得他差点不举,足足痛了一个星期,还被其他男狱警嘲笑。
言羲也看到了帕克,这种事情无处申诉,甚至成为监狱里的一种潜规则。
女狱警把言羲带回监禁区,路过长长的通道,犹如言羲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。
但是此刻,两旁囚室里的囚犯不敢再发出嘲笑声,或是竖中指的行为。
克莱尔她们已经回到囚室,死死地盯着路过的言羲,害得她们也被禁闭了十天。
蕾蒂莎毫不关心,只是淡淡地看了言羲一眼。
阿曼达和萝拉倒是难得地有一丝高兴,言羲不在的十天里,仿佛缺少了点什么。
言羲回到127号囚室,取出藏在床底的圆珠笔和记事薄,写下一些东西。
傍晚六点钟,囚室的铁门自动开锁。
阿曼达和萝拉等人来到了言羲的囚室门前。
“欢迎回来,不,谁都不想来这里,但这里总好过禁闭室。”萝拉也进过禁闭室,还是关了二十天,那时她几乎要自杀了。
在死寂无声又逼仄的禁闭室里,会不停地胡思乱想,想到下半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,生无可恋,犹如行尸走肉一般,活着没意思。
最后没有自杀的原因,竟然是因为怕痛,撞击头部的第一下,太痛了。
在监狱里唯一的慰藉,是还有朋友和她一起,当然,她还想有一个情人,她是双性恋者。
可是这里没有几个女人是同性恋者。
…………
去饭厅里吃午餐。
言羲注意到克莱尔的敌视,还有站在餐车附近看管的帕克。
她并不惧怕克莱尔,却是很不爽帕克。
“克莱尔这人有很强的报复心理。”阿曼达也看到了克莱尔,以前她也在克莱尔手里吃过亏。
言羲早就见识过了。
萝拉已经猜到了,之前一定是克莱尔带人围堵南茜,不然以南茜的性格,怎么会和克莱尔她们一起被关禁闭。
言羲观察了饭厅一圈,看到坐在角落的朱丽安,埋着头默默地吃午餐。
午餐结束后,又到室外放风。
天气越来越冷,在监狱里,大家都非常讨厌夏季和冬季。
夏季闷热,连风扇都没有。
冬季寒冷,常常没有足够的衣服和被子御寒,更别说有暖气。
言羲察觉到一道目光,抬头一望,正见帕克站在高高的哨岗上,眼神不善地看着她。
言羲皱了眉头,帕克就像一条伺机的毒蛇,这人的报复心理比克莱尔更可怕。
阿曼达仍是那么桀骜地站在椅子上,透过高压铁丝网,远眺外面的天空,即使什么也没有。
“在这里,我从没有过这么讨厌冬季。”萝拉满脸烦躁和厌恶,不,她讨厌任何一个季节,漫长的牢狱日子就快让她发疯了。
言羲听到了,她突然心生恐惧,恐惧自己将会有一天变成萝拉,失去所有信念和意志,甚至失去生存的意义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