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羲走上了五楼,敲了敲门。
不一会儿,咔嚓一声开门了。
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他衣着随便,衣服上沾满了各种颜色的颜料,头发有些乱糟糟,脚下穿着拖鞋。
言羲瞧了他一眼,然后直接走进屋里,把披萨放到那张肮脏的茶几上。
安德鲁关上了门,坐到椅子上开始吃披萨。
满地乱七八糟的颜料罐,洗画笔的水散发出恶心的味道,贴满报纸的墙壁,挂着几幅完成的作品。
“我要的画,什么时候画好?”言羲看了看画板上还没画完的油画。
“这根本不公平,为什么我的画能够卖出十几万,我却住在这个破地方?”安德鲁咬着披萨,拿起一本杂志翻开。
杂志里讲述了艺术界的新星南茜小姐,以及她的作品。
“这明明是我画的!售价十五万!”安德鲁痛心疾首地看着杂志上的画作照片。
言羲真的不想打击他,其实他的画可能一文不值,他的画只是用来清洗黑钱,售价随便定的。
不过,言羲还是安慰他一句:“这证明你的画很有价值,你放心,我承诺过你的事情,必定会做到。”
安德鲁听此,内心才稍微平衡了一些,她说过,帮她画几个月的画,然后他画会以他的名字,在新南威尔士美术馆展示,这是他成名的机会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的画在新南威尔士美术馆展示?”
安德鲁对此还是有些怀疑,虽然她有些名气,但新南威尔士美术馆是澳洲第三大美术馆,谁的作品都能进去吗?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她是没有这个能力,但澳大利亚国家中央局有这个能力。
“其实你会不会画画?”安德鲁非常费解,杂志上说,她毕业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,为什么要请他做枪手?
“当然。”不会,言羲是不会说出来的。
“你画一幅。”安德鲁指了指空白的画纸。
“今天没有灵感。”言羲知道,艺术创作需要灵感。
安德鲁一点都不相信,她不动手画画,极有可能是画得很烂。
不过,有一点,他又非常不明白。
“我只帮你画几个月,难道你一直都要请枪手吗?如果你请其他枪手,画风肯定有些区别,业内人士都能看得出来。”
“这你就不用担心,你只需明白,保密。”言羲提醒了一句。
安德鲁不再问什么,反正他不亏,即使被人发现她请枪手,身败名裂的是她,跟他没关系。
“我赶时间,你吃完没有?我要的画呢?”言羲等得有些久了,悉尼很大,从这里回去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。
安德鲁放下了披萨,去洗手间认真地清洗了手上的油迹,再擦干双手,才取下墙上的画,一幅幅地装进箱子里。
“我走了。”言羲抱起箱子走了。
安德鲁拿起调色板和画笔,平时他很颓废,但只要作画,他仿佛霎时全身充满力量,有满腔的热情迫不及待地发泄,不知疲倦地在画纸上挥洒。
…………